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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阳月试策问(九)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三、《山房集》卷六
问:自昔失驭,盗据中原,其初为刘聪、石勒,其中为苻坚,又其后为元魏
方祖士雅在河南练兵积谷,欲取河北庾翼兄弟志在灭敌,违诏移镇,然勒、虎尚在,则皆徘徊而不敢进。
苻坚之盛,灭燕取邺,虽以桓温之强,不敢再谋关中
魏自朔幕而迁平城,至魏太武尽并北方。
宋文帝以二十年力谋河南,虽尝得滑台,下潼关,再举再衄,兵卒瓜步,元嘉之业衰焉。
其后魏孝文出而迁洛阳,制礼作乐,太和之政几于近雅,而兵威所加,已次汉沔,皆以其强也。
江左谋臣不敢北望。
然则外域之盛衰,岂非中国之强弱耶!
然勒卒而虎毙,北方士民降者以千数,朝野皆以为中原指期可复,此机会也。
褚裒气势不能进取,此不足责。
桓温伐秦,西至霸上,耆老垂泣喜见官军,而咫尺长安而不渡灞水,竟以退归,何耶?
苻坚折北而归,谢安欲乘苻氏倾败,开拓中原。
谢玄彭城刘牢之鄄城河南城堡次第归附,兖青司豫相继皆平,此机会也。
苻丕请降,慕容垂北遁,牢之已屯邺相城,大功垂成而卒以召还,又何耶?
苻坚破灭,姚苌遂据关中,国号大秦
姚兴继之,好事虚名而少实用。
姚泓继之,懦而乖争。
刘裕数道伐秦,执姚于渭桥,其功伟矣,已克长,竟舍而归,又何耶?
元魏之乱甚于、勒,其始分为东西,其后西魏宇文泰所篡而为周,东魏高澄所取而为北齐
周、齐相并亦涉数年,江南足有可乘之会,然梁武帝乘魏人之乱,用陈庆之元魏人颢还洛,凡五十七战,克三十二城,功非不俊,而卒不能有。
陈宣帝北齐之乱,用吴明彻一举尽复淮南,及再举而争徐、兖,则卒于丧师。
夫外国分裂未有如魏,而江左卒不能坐乘其弊,此无谋耶?
抑外国之盛衰无关于中国之强弱耶?
愿并言之。
池阳月试策问(一四)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三、《山房集》卷六
问:昔晋郭璞江东分王三百年复与中国合。
自南北分裂,历晋、宋、齐、梁陈祯明三年薛道衡之言告隋人曰:「此数周矣」。
已而隋果克陈,中原复合。
夫天地之间非他也,人也。
若一断以数,则拱手以待甲子之至,人事何用?
然此三百年,南之谋北,北之窥南,凡更几人几战,终不能大同文轨,若真有定数然。
太史公曰:「作事常在东南,收功常在西北」。
或谓东南土薄兵脆,其势固然。
天地变化可限以地耶?
然江左经略北方,如宋文帝之挑魏文陈宣帝之取淮南,不足论已。
桓温东讨慕容,西征苻健,兵锋锐甚,迄无成功。
宋武帝英雄未必不如汉高祖,破广固,陷关中,则尝得燕亦不能有秦,此岂得尽罪人事?
太史公之说,只恐不为圣哲论尔。
今真人作兴,天下大义当浑为一,岂得复论此?
试相与推明天运之当然,以破太史、晋人拘浅之说。
论中兴策绍兴十二年四月 南宋 · 陈诚之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七六、《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五
圣人以一身之微,临天下之大,惟度量廓然,举天下之大,纳之胸中,而成败得丧,不能为之芥蒂,斯绰绰有馀裕矣。
成汤不爱牺牲粢盛,以事葛伯
文王不爱皮币犬马,以事昆夷。
汉高祖平城而归,饰女子以配单于,终其身而无报复之心,故韩安国称之曰「圣人以天下为家」。
光武卑辞厚币,以礼匈奴之使,故马援称之曰「恢廓大度,同符高祖」。
帝王之度量,兼爱中外之民,不忍争寻常以毙吾之赤子也。
陛下诚得金使如侯生,则梓宫可还,母兄可复,至德要道之欲可得矣。
臣闻东晋之所恃者国险也,可以自守,语其攻人则未也。
宋文帝自恃富强,横挑强邻,末年遂有百牢之耻。
陈宣帝狃于屡胜,进辄不已,自蹙其境。
齐武帝元嘉之败,保守境土,聘问不绝。
当是时,外表无尘,内表多裕。
梁武帝初有意用兵,及萧宏洛口之败,萧综彭城之败,乃遣使议和,遂得国家閒暇。
岂非自守之效乎?
今日之事,审彼己之情,校胜负之势,利害相半,虽战无益也。
故臣之深思,切以休兵息民为上策。
自古大有为之君,所以图为大业,经营庶务,莫急于任贤,莫先于纳谏,莫善于崇俭。
今陛下任贤无二,兼听无私而行之,又能躬节俭以先天下,臣之区区复以此进于陛下,此岂陛下之不足欤?
唐太宗不世出之君也,然究其始终,容有可议者。
贞观初,求士如渴,得贤则信而任之,取其所长,惟恐不及。
及其久也,以众贤举而用,以一人毁而弃,或累岁信而任,或一朝疑而斥,则是任贤之方,始勤而终怠也。
纳谏崇俭,寖不克终,岂非其勤有所未至?
惟陛下行之以诚一,则振中兴之业,又何难乎!
一令论 南宋 · 程大昌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一○、《古文集成》卷三七
国有定法,则吏有定守,民有定向。
若二三焉,则惑矣。
前法既淆于后令,而旧习固摇于新制,吏民将安所取中乎?
遵前则戾乎后,弃旧则不安乎新,扰扰焉适从之无所。
故君子当其二三,则求有以一之。
一之者,非一诸我也,一诸所安而已。
一代之兴,必有一代之制。
其品章条目,上下循焉,耳目熟焉,所谓安也。
历世滋久,必有讲明世变而创为新议者焉,听其言亦切于事,揆诸世亦未戾于民,从其一旦之宜,推而行之,于是有与成法相悖者。
今日之言如此,明日之言如彼,积彼此之异,而法不胜其二三,天下始皇惑无准矣。
吾将刬去一切权宜之议,尽复前朝世守之法,则是二三而一之,复以所安者遗焉,吏守民向,皆有定而无惑矣,无亦便而易治欤?
昔日萧何削秦之苛而为九章,天下便其简当,谓之画一。
画一之法,守之以曹参之清净,镇之以孝文玄默,无增损也。
孝武亲崇给捷之士,讲故改制,务以生事相高。
张汤、杜周因得舞其智巧焉,敢为纷更而惮其言曰:「三尺律令安在哉?
前王所是著为律,后王所是疏为令,宜世是为,古之法乎」?
斯言一出,向之画一者,盖歧中又有歧矣,而不止乎二三也。
魏相之宣帝也,数陈国家便宜故事,以为古今异制,当今惟在奉行故事而已。
夫故事即画一以来承袭之旧,而武帝之所纷更者也。
以一汉世,而有所谓高帝之法焉,有所谓武帝之法焉,为吏若民,宜何从乎?
相之专行汉家故事也,所以惩武而遵高也,所以定法而一制也。
元帝尝有所关说,而宣帝不肯,以为汉家自有制度,不宜纯用周政。
其知所以而一焉,或者相之言有以启迪之欤?
虽然,天下之事,不见其害,不知其利。
令之布也,知行其意之所可,而不防其二三,则一君之身,有自相舛駮者矣。
萧瑀内史高祖尝以不即宣敕责之,曰:「大业之世,内史宣敕,或前后相违,有司不知所从。
故臣每受一敕,必勘审与前敕不违,始敢宣行」。
太宗尝敕选人诈冒者死,未几有犯者,上欲杀之。
戴胄处法当流,曰:「敕者,出于临事之喜怒;
法者,国家布大信于天下」。
卒得不杀。
夫后与前不相应,敕与法不相当,此法令所从二三,而天下之所为疑误者也。
高祖太宗曾不知觉,而待萧、戴之正救焉。
使微二子,则唐令惟新,自相二三矣。
是故天下不可无正救之臣也。
吴明彻淮南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五、江东十鉴
臣闻国于江东者,强则守河,其次则守淮,又其次则守江。
长江之境,自西陵至于江都,凡五千七百里。
荆楚者,长江之上流也;
巴蜀者,荆楚之上流也。
限江而守者,当以上流为重。
盖自萧梁之乱,巴蜀先陷于西魏
世祖之立江陵又分于萧察,则江左上流,已非陈有矣。
而又自江而北,尽入高齐,自岭以南,举归萧勃,建立弱小,而割据分起,固驱除无从也。
陈宣帝以英武之资,承二祖之烈,断然辟朝廷之异论,而奋武以攻齐。
吴明彻之师一出,而缘江列戍,望风归附。
寿阳之战,一举而生擒王琳,致使皮景和数十万之众畏威奔遁,而淮南之地再为陈有。
江东之弱,以虎视高齐,实自寿阳之役始。
当此之时,齐政荒乱,政由群小。
寿阳既陷,而齐之君臣酣乐自如,且谓假使尽失黄河以南,犹可作一龟兹国,则长驱席胜,以取乱侮亡者,其机会似不可失也。
吴明彻寿阳策命之后,遽振旅凯还建康,已而总师再出,才取彭城而止,则是举千钧之弩,特为鼷鼠发机耳。
迨夫周既并齐地,而明彻始进兵以争徐、兖,不亦晚乎?
呜呼!
陈之取齐,不取之于不肖子荒淫之时,而欲强取于强有力者既得之后,甚矣其不知量也!
宇文泰自高欢启难之初,躬以兵卫,诱孝文以入关,既而阴怀异图,以造周之业,盘据于四关之内盖已数世,而巴蜀江陵又相继以附于,则后周之势愈强,而荆楚之西门殆不可以骤攻。
为陈之计者,莫若东从海、密以举山东,既得山东,则其力自可以敌
长江之上流,既与周人共之,而周、陈之势两强相衡,未知其孰胜也。
奈何寿阳之役,克复淮南,其在陈人可以进图山东之势,并力而攻之,取齐易矣,而陈人莫之行。
建五年,吴明彻已破齐军,进至吕梁,而又四年,则彷徨于吕梁之间,未尝顷步进也。
逮至周人汾晋之捷,山东河北之地尽入于周,而东西二秦,遂合为一,则周有馀力,雌雄判矣。
而陈人方且起淮南之师,崛强以争徐兖。
吕梁之战,仅得一胜,而王轨大军已入淮口,至使明彻之军进退无助,反遇周人厚集之阵,摧于不支。
以此而观,则汾晋举齐之后,陈人之出而与周角,是乃趣人之战而犒之兵耳。
曷若移敌国之兵,而先发以取齐?
全齐既举,则周人且逡巡以退避,而何敢出争于徐兖之间?
惟其智谋不广,进取不力,虽履可乘之会,乃抚其机而不发。
此其所以坐困于周,而归守江东也。
亦尝观周人取齐之迹乎?
方齐政之荒乱,周人觇知之,遂谋北伐,自越王盛以至丘崇,凡六总管俱出,自齐王宪以至宇文盛,凡九道分攻。
初举全师直指河阴,犹以为抚其背而未扼其喉也,则遽回军以指临青。
周高祖则又亲屯汾曲以督之。
既而军大溃,诸将谋抚师,而高祖勃然作色,进而入并,又进而入邺,又进而降齐主于青州
盖自以下,其进图中原者,亦尝有如是之举乎?
故尝谓江左之建国,吴、晋、宋、齐、梁、陈,是不一轨,而师之迭出,终不能恢复中原者,其失有五:庙谟不先定,王师不大举,乘舆不亲征,诸将不分攻,胜兵不勇进。
观其拜表辄行者,朝论初不之许;
请问筹策者,谋主一无所言,又安有先议抚背扼喉,如周之高祖者乎?
讨孽胡之暴者,铠仗才给三千;
抗佛狸之强者,精卒不踰五万,又安有六总管之师,同时并出,如周之者乎?
晋元帝琅邪一入江东,而终身不肯渡江;
宋武帝关中一归建康,而其后不复再举。
虽英才如吴之大皇,而攻城略地,不出襄阳合肥
立志如宋文帝,而亦未尝亲驾戎辂,一指于河南也。
又安有如周之高祖,亲屯汾曲,以督诸军者乎?
近攻之兵,出襄阳即不出寿春,出寿春即不出广陵
远攻之兵,入灞上则不入金墉,入金墉则不入广固。
谯城洛阳之师,进无旁助;
灞上、枋头之军,退无后距;
又安有步骑兼用,九道分攻,如周之胜者乎?
赤壁之役,至荆州而遽止;
河南之役,守南岸而不进。
虽大捷如淝水之战,而不力进以举燕、秦;
深入如关中之胜,而不少留以图魏、,又安有如周之席胜,入并入邺,而又追逐于广固,以降主者乎?
呜呼!
使江左六朝有一时君大举以图中原,如周人之所以攻,则夷狄必不至蔓延于天下,以至于隋,而后能荡平之也。
知此,则知六朝之所以不能遂复中原者,夫岂江东之罪也哉!
与兄书(案:景兄名晏) 其二 孙吴 · 陆景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七十
自寻外役,出入三年,缘兄之笃睦,必时存之。
宝录兄书,积之盈笥,不得新命,无以自慰,时辄温故,以释其思。
有信忘数字,每见手迹,如复暂会(《艺文类聚》二十一。案:《类聚》二十一有陆景答从兄安成王书,考吴时诸陆,无封安成王者,其文亦不类,当是也,今改编入《全梁文》。)
策问第一 宋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三、《太仓稊米集》卷四八
问:古之言治道者推三代。
自三代而下,所可称者莫盛于汉。
汉之兴也,创业则有高帝,守成则有文、景。
奋然有以大兴汉治者,则莫若武、宣。
至于元、成,虽无大功于汉,亦无大恶于天下。
此六七君者,皆不害其为贤明之君也。
然而高祖以征伐定四方,文帝以仁爱康庶俗,宣帝以赏罚励群下。
是三主者,其所尊用未尝先于儒术。
高帝时则有若萧何,在文帝时则有若周勃,在宣帝时则有若霍光
是三人者,其为相未尝资以学术也。
夫以未尝用儒之主而辅以未尝学问之臣,宜天下之治委靡而不振也。
而言汉治者莫大于高帝,莫盛于孝文,莫明于孝宣者,此理邪?
武帝大兴风化,专意经术;
元帝知劝孝宣以用儒,而成帝壮好经书。
是三主者,可谓知以儒士为贵者也。
考其当时辅相之人,在武帝时则有若公孙弘,在元帝时则有若匡衡、张禹之徒。
是三人者,可谓一时之儒宗也。
夫以尊尚经术之主而用当世之大儒,宜天下之治明盛大而不可掩也。
而言汉治衰于孝武,毙于元、成,此又理也?
且人主之治乱,辅相之贤否,最为国体之重,不可不讲。
诸君子于此究之深矣,试论其所以然者,愿与闻之。
建邺城 魏晋 · 阙名
 出处:全晋文
二百年后,当有症人脩破吾城(《南史》十,陈宣帝脩饰都城,为扦御之备,获铭云云,案,陈太建逆推二百年,当是东晋时刻。)
当湖冯孝子(锜)扶榇归里图 清 · 厉鹗
五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樊榭山房续集卷第六
万里云中,扶持泪满襟。
山行石齧足,江渡浪惊心。
归葬神应助,捐生愿更深。
孝家看表里,竹帛照来今(南史太原王元居剡县丁忧哀毁而卒陈宣帝诏改所居青苦里为孝家里)
孙国公徵灏请召西园宴集有赠时予将南归舟次奉答国公义王之子) 明末清初 · 毛奇龄
五言排律 押尤韵 出处:西河集卷一百五十四
西邸恢前绪,东吴绍世修。
标名同燕颔,觐面在螭头。
爵过平原秩,人如康乐侯
田犹颁鄠杜,文已驾曹刘。
家自传卢矢,门无咏蒯缑。
张钱长却会,祢刺竟先投。
突室琴樽静,閒园竹树幽。
高谈惊远听,散帙恣冥搜。
醴向晴轩设,车从眢井留。
鼎唇沾雀蛤,褥缝对犀牛。
凭袂先王几,观铭舅氏卣。
当阳褰武库,弘正醉书楼。
宴比东堂胜,诗方南面优(公诗名拥书堂集见示)
天才倾八斗,国士感千秋。
金券文难纪,银泥缄未酬。
柳城相望隔,思煞潞河舟。
同张东扶石贞石云居寺中峰和尚发塔 清 · 厉鹗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樊榭山房集卷第三
幽磴无人行,露藓绿相待。
倚山为女墙,春物见爽垲。
丛深鸟嘤嘤,沙崩石磊磊。
长廊据寺胜,酌泉散忧痗。
恭闻大导师,岩畔藏落彩(唐净业法师塔铭高宗忌辰方阶落彩)
作礼向闲房,真风故常在。
选树坐移阴,仰看云意改。
游云忽东南,遐心渺江海。
附:同作(上虞)石 文(贞石) 春雨回荒姿馀寒晴复阴逶迤步石径禅室来幽寻众山已秀发绿浅未满林绕寺雉堞壮入门台殿森阿师久西去遗履犹至今妙相渺难睹默契情更深合十向云际恍闻净士吟四体岂无爱诸妄惟灭心缅彼绀螺色香土岁月沈但馀烟草碧如丝缘塔侵平生慕禅意苦为饥火燖焉知此僻境修廊静愔愔闲闲湖上景悠悠南山岑锄声遍芳野微风忽钟音暂憩殊有会虚寂归冲襟
令旨解二谛议 其四十一 南梁 · 萧统
 出处:全梁文卷二十一
始兴王第四男萧映咨曰:第一义谛,其义第一,德亦第一不?
令旨答曰:义既第一,德亦第一。
令旨解二谛议 其五十四 南梁 · 萧统
 出处:全梁文卷二十一
始兴王第五男萧华咨曰:真谛称真,是实真不?
令旨答曰:得是实真。
又咨:菩萨会真之时,为忘俗忘真不?
令旨答:忘俗忘真,故说会真。
奏治始兴王叔陵死后馀罪 南北朝 · 阙名
 出处:全陈文卷十八
逆贼故侍中、中军大将军始兴叔陵,幼而狠戾,长肆贪虐,出抚湘南,及镇九水,两藩氓庶,埽地无遗,蜂目豺声,狎近轻薄,不孝不仁,阻兵安忍,无礼无义,唯戮是闻;
及居偏忧,淫乐自恣,产子就馆,日月相接,昼伏夜游,恒习奸诡,抄掠居民,历发丘墓,太傅晋朝佐命,草创江左,断棺露骸,事惊听视。
自大行皇帝寝疾,翌日未瘳,叔陵以贵介之地,参侍医药,外无戚容,内怀逆弑,大渐之后,圣躬号擗,遂因匍匐,手犯乘舆,皇太后奉临,又加锋刃,穷凶极逆,旷古未俦。
长沙王叔坚诚孝恳至,英果奋发,手加挫拉,身蔽圣梗叔陵仍奔东城,招集凶党,馀毒方炽,自害妻孥。
虽应时枭悬,犹未摅愤怨。
臣等参议,请依宋代故事,流尸中江,污潴其室,并毁其所生彭氏坟庙,还谢氏之茔(《陈书·始兴王叔陵传》,高宗崩、叔陵以剉药刀斫后主中项,又斫太后数下,还东府,聚兵千人,俄而萧摩诃将兵至府西门,斩其首,送于台,尚书八座奏。)
为行军元帅郧国公韦孝宽陈文 南北朝 · 阙名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一
伪陈私署公卿将校,州镇郡县,村屯邑落。
盖闻五精上列,耀魄总其威灵;
万国下分,皇王摄其区域。
至其创业垂统,革命受终,奄有神州,光宅函夏,莫不垂极袭圣,积德累仁,播厚利于人民,建大功于天地。
然后幽明赞叶,兆庶归往。
瑞之以龙图凤纪,崇之以玉玺黄屋。
故能照临九县,对越两仪,永保鸿名,长为称首。
未有蛮陬夷落,裔土荒隅,崛起阡陌之中,妄窃帝王之号。
斯则僭越之首,县于汉阙,亡吴之主,会于晋臣;
布在方册,可以龟镜者也。
太祖文皇帝自天攸纵,膺运挺生,屈道蕃条,或跃伊始。
属玄运将改,禄去王室,三川已震,九鼎将飞,事切在泥,祸深流彘。
乃推诚仗义,援手濡足,迎卫乘舆,崇建旐社,举天维于将坠,振地轴于已倾。
血气食毛,咸受其赐。
是则我有大造于区夏也。
重以辟土服远,包荆卷蜀,功高于九合,业重于三分,愈执忠贞之操,终以人臣之礼。
至或大矣。
无得称焉。
既而讴歌允属,金石变响,神器大宝,用集我有周。
闵皇帝乃上为命,俯顺乐推,揖让而登皇极,垂衣而归抚运。
世宗缵统,克隆洪绪,武功文德茂飞英。
高祖武皇帝,以上圣隆下武,以至道弘丕业。
其寂也,象系不能究其微;
其动也,雷霆不能比其变。
伪齐窃据中原,绵历世祀,带之以巨海长淮,镇之以峻岱崇岳,其地广,其民众,其俗富,其兵强。
迁明德,人思睿后,金钺一麾,廓然大定,申吊伐之义,答亿兆之心。
陟方之驾虽远,鼎湖之神未绝。
天元皇帝负四圣之休烈,协千载之昌期,悬金镜,振玉鼓,宏天纲,广地络。
东穷海外,西极河源,邛管、夜郎之所,冒顿、呼韩之类,莫不屈膝稽颡,泛水梯山,被华夏之仁风,仰中国之圣道。
唯彼扬越,独为匪民,菆黄鱼鸟之郡,晏安龟蛇之穴。
故伪魁陈霸先,火耕水耩之夫,荜门圭窦之子,无行检于乡曲,充部录于藩侯,施彼呼船之伎,展其盗裘之用。
直萧氏丧乱,金陵扰攘,烂羊启邑,拔座为将,遂得洗江汉,奋迅泥滓。
王僧辩秉文经武,挹义怀仁,志在鹰扬,诚深鹤立,埽江表之巨寇,复梁室之宗社,提挈霸先成其羽翼。
而背恩忘德,毁器折枝,密相奄袭,忍加屠害,节士为之扼腕,名臣所以流涕,萧方智世有江外,实主梁祀。
霸先义则臣民,任惟辅佐,御下暴于戾虎,轻上逾于老牛。
包此祸心,遽行篡弑,遂令群盗,欻起宫闱,窘逼梁栋之间,颠死锋镝之下,既甚南宫绝宋公之脰,又过淖齿缩齐闵之筋。
自古逆子乱臣,穷凶极悖,未有如斯者。
昌实霸嗣,旧加篡戮,残虐相袭,报复循环。
陈顼获自储宫,我之俘隶。
先朝深弘宽宥,免其衅鼓,置之夷邸,淹历岁时。
刍豢费上林之牧,廪恤索长安之米。
其兄茜发常山之念,屡致诚请,国务狐首之感,以礼遣送。
禀性凶嚚,不义不昵,害及犹子,僭其伪位。
朝廷远抚长驾,含垢匿瑕,遍省不亏,輶轩继路。
东夏克平,威震淮海,乘胜席卷,咸请南辕。
高祖以得原失信,义有不取,怀远字小,理存久大,而违盟背惠,或从兹始。
摇荡我边陲,侵轶我彭泗,我是以有吕梁之役。
麾下裴忌、程文秀之辈,李绪、蒋元举之徒,束手军前,不可胜计。
积甲等孤桐之岫,溺卒断浮磬之流。
长恶愈甚,守迷不变,据如掌之地,延翘足之项,犹怒臂当辙,举尾支山,习黄旗之谬谈,志青盖之妖说。
贯盈数尽,今实其时。
庚子应年,金火入斗,天道人事,宛若合符,混一之期,昭然可见。
寡人不武,董兹戎律,内禀帷幄,出制天渊,部勒诸将,雷奔电击。
大将军龙门公拓拔王述领巴蜀之兵一十二万,出于白帝,水陆俱下。
大将军安昌公拓跋则领骁骑五万,济于南岸,循江东转。
梁王举一国之师,尽舳舻之盛,发自江陵,首尾不绝。
行军总管上柱国杞国公亮率步骑一十五万,埽荡山林,□自东阙。
行军总管上柱国郕国公士彦岭内马一十万,济自泗口,径取广陵
幕府精锐二十万余,长驱淮水,直指江左
并同集石首,大会金陵。
凡此诸军,皆从汧陇骁雄,幽并勇侠,捩犀拔象之夫,斩蛟挈兕之士。
上谷渔阳之骑,追风啸云;
荆门邓塞之舟,浮江沈汉。
象弭饰堂溪之材,鹫羽加淇园之
旌旗麾电,戈剑竟野。
鼓怒则江湖荡沸,叱咤则山岳簸跳。
以此攻城,何城不陷?
以此众战,谁能抗御?
将恐程门霣霜,梧桐与樗栎同凋;
昆山火燎,天球共珷玞俱尽。
故示以祸福,冀相全济。
陈顼若识机知变,舆梓辕门,当增安乐之封,加有归命之礼。
伪公卿以下,或中华之冠带,流寓江淮
或东南之隽楚,世载名位。
岂安危乱之邦,事夷裔之主?
良由身居伪网,迹化寇地,虽心存魏阙,无由自拔故耳。
今正丈夫转福之秋,君子见机之日,若能投诚进款,展效立功,富贵荣华,义同俯拾,如有不达机运,敢拒王师,军有严科,刑兹罔赦。
檄文所到,咸共申省(《文苑英华》六百四十五)
少主临海王安成王入纂令 陈朝 · 武宣章后
 出处:全陈文卷四
中军仪同、镇北仪同、镇右将军护军将军、八座卿士,昔梁运季末,侮内沸腾,天下苍生,殆无遗噍。
高祖武皇帝拨乱反正,膺图御箓,重悬三象,还补二仪。
世祖文皇帝克嗣洪基,光宣宝业,惠养中国,绥宁外荒,并战战兢兢,劬劳缔构,庶几鼎运,方隆殷夏。
伯宗昔在储宫,本无令闻,及居崇极,遂骋凶淫,居处谅闇,固不哀戚,嫔嫱丱角,就馆相仍,岂但依车所纳,是讥宗正,衰绖生子,得诮右师,七百之祚何凭,三千之罪为大。
且费引金帛,令充椒阃,内府中藏,军备国储,未盈基稔,皆已空竭。
大傅亲承顾托,镇守宫闱,遗诏绸缪,义深垣屏,而攒涂未御,翌日无淹,仍遗刘师知殷不佞等,显言排斥。
韩子高小竖轻佻,推心委仗,阴谋祸乱,决起萧墙,元相虽持,但除君侧,又以余孝顷密迩京师,便相徵召,殃慝之咎,凶徒自擒,宗社之灵,祆氛是灭。
于是密诏华皎,称兵上流,国祚忧惶,几移丑类,乃至要招远近,叶力巴湘,支党纵横,寇扰黟歙。
又别敕欧阳纥等,攻逼衡州,岭表纷纭,殊淹弦望,岂止罪浮于昌邑,非唯声丑于太和。
但贼竖皆亡,祆徒已散,日望惩改,犹加淹抑,而悖礼忘德,情性不悛,乐祸思乱,昏慝无已。
张安国蕞尔凶狡,穷为小盗,仍遣使人蒋裕,钩出上京,即置行台,分选凶党,贼妻吕,舂徒为戮,纳自奚宫,藏诸永巷,使其结引亲旧,规图戕祸。
荡主侯法喜等,太傅麾下,惯游府朝,啖以深利,谋兴肘腋。
适又荡主孙泰等,潜相连结,大有交通,兵力殊强,指期挺乱。
皇家有庆,历数遐长,天诱其囊,同然开发。
此诸文迹,今以相示,是而可忍,谁则不容,祖宗基业,将惧倾霣,岂可复肃恭禋祀,临御兆民?
式稽故实,宜在流放,今可特降为临海郡,送还藩邸。
大傅安成王,固天生德,齐圣广深,二后钟心,三灵伫眷,自前朝不悆,任总那家,威惠相宣,刑礼兼设,指挥啸咤,湘郢廓清,辟地开疆,荆益风靡,若太戊之承殷历,中都之奉汉家,校以功名,曾何仿佛。
且地彰灵玺,天表长彗,布新除旧,祯祥咸显,文皇知子之鉴,事甚帝尧,传弟之怀,又符太伯,今可还申曩志,崇立贤君,方固宗祧,载贞辰象,中外宜依旧典,奉迎舆驾。
未亡人不幸,属此殷忧,不有崇替,容危社稷,何以拜祠高寝,归祔武园?
揽笔潸然,兼怀悲庆(《陈书·废帝纪》)
皇子叔陵始兴王太建元年正月甲午 陈朝 · 徐陵
 出处:全陈文卷六
汉祖天伦,伯叔追封,晋元世系,琅邪传国,仰惟二后重光,率由前典。
朕昔因蕃次,蒙继本宗,分在要荒,久离寒燠,天嘉绍祚,别命皇枝,归自崤函,礼隔登献,每至霜庭可履,瞩垣寝而怀悲,风树鸣条,望章陵而增感,今嗣王乖德,获罪慈训,永言主奠,宜自朕躬;
但国步时艰,皇基务切,复奉家业,升纂帝图,重违情礼,言深哽恸,可以第二皇子叔陵始兴王(《艺文类聚》五十一。)
陆琼安成王 陈朝 · 徐陵
 出处:全陈文卷十
新安王文学陆琼,见识(南史作识具。)
优敏,文史足用,进居郎署,岁月过淹,左西掾缺,允膺兹选,阶次小逾,其屈滞已积(《陈书·陆琼传》,高宗司徒,妙简僚佐吏部尚书徐陵高宗。)
昙延周弘正对论表 北周 · 宇文护
 出处:全后周文卷四
昙延法师器识宏伟,风神爽拔,年虽未立,而英辩难继者也(《续高僧传》十《昙延传》,蒲州刺史中山公宇文氏表云云。案:弘正天嘉元年长安安成王顼三年自周还。天嘉元年周武成二年晋公久矣。其封中山公魏恭帝时,则《续高僧传》所称蒲州刺史中山公皆误也。弘正未尝使,齐亦必无宇文氏。)
测狱刻数议 陈朝 · 宗元饶
 出处:全陈文卷十五
窃寻沈议非顿异范,正是欲使四时均其刻数,兼斟酌其佳,以会优剧(陈书·沈洙传》,梁代旧律,测囚日一上,起晡鼓尽二更。范泉定律,分其刻数,日再上。沈洙议用昼漏,朝夕上测各十七刻。众议以为宜依范泉前制。高宗曰,「沈长史议得中,宜更博议」,左丞宗元饶议。)